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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看《金粉世家》,金燕西真是渣啊,自私涼薄到令人不寒而栗
2023/11/28

重看《金粉世家》,金燕西真是渣啊!

因為《金粉世家》,我對董潔永遠有濾鏡。那個年代的電視劇,從場景、劇情到服裝、化妝、道具乃至主角們的顏值,都非常好看。

電視劇版的金燕西,由陳坤來演是再合適不過了。以前我們覺得他演得不好,是因為「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」,不知道以后還有演更差的。在劇中,金燕西曾說過:「我對清秋的愛,沒有變過。」如果這話為真,那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定義愛的。起初,他看到清秋,驚為天人,接著,拿出吃奶的勁兒去撩撥她、追求她,但那不過就是一個紈绔子弟突然當了真。他對清秋的那種迷戀,跟對一個寵物、一個物件、一個愛好的迷戀并無不同。從小,金少爺要什麼有什麼,清秋是第一個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,這也激起了他的好勝心和征服欲,非要把冷小姐追到手不可了。

金燕西追求清秋時的用心用情,讓冷家人一度以為:這是一個值得托付、不容錯過的豪門良人。出身小門小戶又沒有父親撐腰的清秋,也有一些小虛榮。金燕西的猛烈攻勢,讓情竇初開的她真以為自己和金燕西在一起會有幸福的未來。她嫁了,他娶了。金童玉女,金風玉露,勝卻人間無數。只可惜,時間一久,新鮮感一過,金燕西開始懷念以前單身的日子。婚后才幾天,金燕西就丟下冷清秋,與狐朋狗友打牌到徹夜不歸。清秋生下孩子后,金燕西立馬將鋪蓋搬到書房,他沒想過要陪老婆孩子,心里想的只是:「這樣一來,這一個月之內,無論怎樣地大玩特玩,也不必想什麼話去遮掩清秋了。」清秋是認認真真想過日子的人,她是金家大宅里少有的清醒派,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不倒的大樹。

她向金燕西強調要自立、要有家庭責任感,可這在金少爺看來都是一種羈絆和束縛。起初,金燕西也曾嘗試著為冷清秋做些改變,他一度疏遠了甚至拒絕了曾經的狐朋狗友,但是,骨子里,他是熱愛聲色犬馬的娛樂生活的。他和清秋的志趣也完全不一樣。

他沒有志向、沒有抱負,志趣又低級,沒法和自己相處,耐不住寂寞,也忍受不了瑣碎的婚姻生活,只能在縱情聲色中獲得一些短暫的精神慰藉。

婚姻圍城對他來說,只是一個打卡點。婚前的白月光,婚后變成了白飯粒。

婚前的紅玫瑰,婚后變成了蚊子血。

婚前清秋的淡雅、安靜,在婚后的金燕西看來是單調、無趣;

婚前她的才學,在婚后的他看來是文縐縐、假清高;

婚前她的獨立,在婚后的他看來是故作姿態……

就連她生病,在他眼里也成了裝病。愛惜你的時候,你有錯,他會護短;你有傷,他來療愈。

不愛惜你時,你有過失,他就和自己家人站在一起揭你的短;你有傷,他就在你傷口上撒鹽。等閑變卻故人心,卻道故人心易變。 

在圍城里晃蕩一圈、過了新鮮感之后,他還是覺得外面的花花世界更刺激。

自始至終,他愛的只有自己。

金燕西和冷清秋的間隙因此而生,夫妻倆對彼此徹底淡漠。

清秋無奈提出失婚,但極重面子的金家選擇拒絕,清秋只能黯然分居。

燕西的四姐看了清秋的樣子之后都感嘆:「一個花樣嬌艷的人,不到一年,就蹂躪到這般田地,燕西實在不能不負些責任。」但是,金燕西想的是:「這個女人真算有忍耐性,她以為她很鎮靜,從不把我放在心上,哼!其實我也不會向你屈服的。」

一場大火過后,清秋帶著孩子決裂出走。留下一封絕交書給金燕西后,她遠走他鄉。身處亂世,兩人此生幾乎再沒有見面的可能。

其實啊,電視劇還是把原著中的金燕西給美化了。原著中燕西自私涼薄到令人不寒而栗:

聽聞清秋葬身火海,他無動于衷:

清秋留下絕交書,帶著孩子出走,他只覺得自己年輕,有的是機會生子;

再婚后,他當了戲子,演自己的人生,對清秋尚存怨恨而非愧疚……失婚后的金燕西,可真懂得美化自己啊。

比如,在自傳性影片《不堪回首》中,他暗指清秋離開的原因,是金家破產,金家沒錢供給清秋享受。

在《火遁》中,他暗指清秋放火燒房,抱著幼子葬身火海,而疼愛妻兒的「他」則瘋了,死前還惦記著妻兒……張恨水寫起男人的渣,筆力確實夠勁道。《金粉世家》電視劇制作方大概是覺得:大多數觀眾定然接受不了原著那麼凄涼的收尾,所以讓金燕西在最后感念「失去了才懂珍惜」,也算是給了他一抹人性明亮的光輝。但,傷了的心,再也拼湊不完整。有虛榮心算不得是什麼大的過錯,誰沒點虛榮心呢?

本質上,冷清秋是多好一姑娘啊,而且她一直有在成長,但人生路上,既然選錯了,也只能認了。《金粉世家》一書,清秋那封絕交書,看得我甚是悲愴。

書中有一句:「君子絕交,不出惡聲,秋雖非君子,既對君鐘情于前,亦雅不欲于今日作無味之爭論……愿有則改之,無則加勉」。她對自己的命運,是認的。并且,把對某個人的愛恨,升華成為了對「眾生皆苦」的悲憫。只是,這樣的絕交書,金燕西未必讀得完、看得懂。價值觀不一致的兩個人,終究要分道揚鑣。正所謂:朱門勿對竹戶。 與其情困如牢,不如相忘江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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